1、新媒體主要包括哪些?
新媒體是新的技術支撐體系下出現的媒體形態,如數字雜志、數字報紙、數字廣播、手機簡訊、移動電視、網路、桌面視窗、數字電視、數字電影、觸摸媒體等。相對於報刊、戶外、廣播、電視四大傳統意義上的媒體,新媒體被形象地稱為「第五媒體」。
美國《連線》雜志對新媒體的定義:「所有人對所有人的傳播。」
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熊澄宇教授:「在計算機信息處理技術基礎之上出現和影響的媒體形態。」
新傳媒產業聯盟秘書長王斌:「新媒體是以數字信息技術為基礎,以互動傳播為特點、具有創新形態的媒體。」
分眾傳媒CEO江南春:「分眾就是區分受眾,分眾傳媒就是要面對一個特定的受眾族群,而這個族群能夠被清晰地描述和定義,這個族群恰好是某些商品或品牌的領先消費群或重度消費群。」
陽光文化集團首席執行官吳征:「相對於舊媒體,新媒體的第一個特點是它的消解力量——消解傳統媒體(電視、廣播、報紙、通信)之間的邊界,消解國家與國家之間、社群之間、產業之間邊界,消解信息發送者與接收者之間的邊界,等等。」
BlogBus.com副總裁兼首席運營官魏武揮的定義:「受眾可以廣泛且深入參與(主要是通過數字化模式)的媒體形式。」
中國傳媒大學黃升民:構成新媒體的基本要素是基於網路和數字技術所構築的三個無限,即需求無限、傳輸無限和生產無限。——社會關系層面的理解。
可以肯定的是「新傳媒」是建立在數字技術和網路技術的基礎之上,延伸出來的各種媒體形式。「新」最根本體現在技術上,也同時會體現在形式上,有些新媒體是嶄新的,比互聯網;而有些是在舊媒體的基礎上引進新技術後,新舊結合的媒體形式,比如電子報紙。
新媒體就是能對大眾同時提供個性化的內容的媒體,是傳播者和接受者融會成對等的交流者、而無數的交流者相互間可以同時進行個性化交流的媒體。
近兩年來,隨著科技的飛速發展,新媒體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成為人們議論的熱門話題。
2、我國國家治理體系的具體制度措施有哪些
①堅持中國特色復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制,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3分)②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制度化、規范化、科學化。(3分)③加強黨的建設,完善黨的執政方式,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充分發揮黨在國家治理體系中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3分)④轉變政府職能,建設服務型政府,構建決策科學、執行堅決、監督有力的權力運行體系,提升國家治理的科學性和實效性。(3分)⑤國家依法保障公民權利,增強群眾參與國家治理的主體意識和自覺意識,提高公民政治參與能力,推動政府與公民、社會的良性互動,形成科學有效的社會治理體制。(3分)
3、如何評價新媒體環境下的參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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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論文:網路新媒體議程設置與民主機制建設批評
楊狀振
2008年11月18日11:09 來源:人民網-傳媒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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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分析研究了新媒體在新聞傳播領域所引發的巨大變革,並對其作為意見生產機制的連續議程設置功能及民主虛幻性進行了剖析。
關鍵詞:新媒體;民主;生產機制;文化批評
新媒體科技的快速發展及其在互動性上的高度完善,形成了連續的新聞議程設置(continuous agenda-setting)功能,建構起了意見生產機制的新型模式。新媒體藉助「網狀-鏈式」的傳播特徵,形成了對每一個事件和消息的跟蹤-連續式議程設置效果。利用每一個傳播節點在跨平台上的互動,新媒體將相關內容聚合在同一個議程之下。在新媒體UGC(Users Generate Content)的運行模式下,受眾在新媒體中的參與性受到最大程度地尊重與拓展,受眾超越了傳統媒體信息製作者和傳播者對內容的壟斷,以較少中間語言加工特徵的傳播方式直接介入著新聞話語的傳播過程,反映著自己的思想和觀點。在此模式下,藉助技術和信息的力量,新媒體似乎已經成為民主貨幣的製造源和集散地,儼然可以為社會大眾孕育出一個「直接享有電子民主的年代」① 。事實果真如此嗎?在這里有兩個問題無法回答:「一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使用這些技術革新嗎?還是僅僅有一部分人可以?二是技術真的落實了,我們是不是就都知道怎麼去使用它們呢?」②
新媒體所提供的信息交流、意見生產和反饋機制是以對技術的熟知和對其作用的了解作為前提的,與一廂情願的民主烏托邦前景相比,主宰整個新媒體世界的事實上並不是為數最多的廣大受眾,而只是數量極少的技術精英。從整體上看,中國的工業化過程還遠未終結,以科技作為社會發展動力基因源的思維邏輯也不可能在瞬間發生轉變,在此模式下所形成的,被哈貝馬斯稱為「專家統制(technocracy)」的現象,更不可能在短期內得到改變。以專家主義為表徵的專家統制現象,最重要的蘊涵就是將科技的創造、修飾和詮釋權,收歸了少數專家所有,特別是經由他們所組成的專業團體(諸如大學或研究機構中的各個專業學科、各類專業性的學會)所壟斷。對一般人而言,專家統制高度體系化的專業技術知識和實踐運作機構,使得其所外衍的社會效應,變得無以抗拒,也難以顛覆,轉而只有默默接受。美國商業部電訊與信息局在《被互聯網遺忘的角落:一次有關美國城鄉信息窮人的調查報告》中所提出的「數碼溝」概念,已經成為被普遍認可的事實。在新技術傳播條件下,它們正引發著信息劣勢階層的產生和新的社會不公。③ 對於以新媒體為解決意見機制生產不暢和民主通道阻塞的研究者來說,他們忽視了受眾能夠平等地傳播和「接收」信息(何況事實上也並不平等),並不意味著能夠平等地「接受」信息這個事實。不同的教育水平和人文素養、不同的興趣愛好和使用動機,都會讓使用新媒體的目的、程度、自主性、切入點和辨識力各不相同,而只有在各種微觀的興趣及能力元素都比較相近的人群或社區里,信息的傳播—接受才可能順利完成,數碼溝的差距也才可能逐步縮小直至填平。
而毋庸置疑的是,在新媒體時代,具有吸納性知識結構和相關知識積累的人,相比普通民眾是更容易成為信息傳播領域的專家的,他們的知識優勢建構了他們在新媒體世界裡的主宰地位。如果說傳統媒介時代的意見生產暨傳達機制是單向輸出、話語權被嚴格掌控在媒體(含管理者)一方的話,那麼在新媒體時代只不過是讓話語權轉渡給了技術官僚和專業精英而已。如史蒂文森所詮釋的那樣,躲在「超級信息高速公路」和互聯網技術發展背後的主要結構性力量仍然是經濟,而經濟勢力也同樣決定了大眾主流文化的「淺表性」特徵。④ 當人們普遍缺乏自我審思習慣和整個社會文化體制缺乏同步協調的情況下,新媒體建構民主通道的努力只能是一個虛幻的烏托邦神話,而殊難成為真切的現實場景。從這個角度來看,所謂新媒體的民主化功能在很大程度上,也仍然只是傳統媒體的拓寬與延伸而已。研究者在對英國的新媒體使用情況進行調查後,認為「新媒體並沒有很好地為政治和民主服務」。因為種種證據表明,「在最初的熱情過後,參與網上社區的人數逐漸下降,而社區內少數精英逐漸成為核心,主宰了社區的議程」。⑤ 這也說明新媒體本身和任何技術與工具的使用一樣,並不會為民主模式的構建和政治觀念的革新進步提供自發的思想土壤和技術支持,人們對其參與的層級和領域所存在著的社會性差別,並不能僅靠新媒體的傳播力量便能得到扭轉。說到底,新媒體的出現只是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更加多元化和碎片化的意見論壇,而不是提供了一個民主政治的裁判所。
從媒介內部運作過程來看,在傳統媒介那裡,引領和控制社會輿論進程的一個重要手段是為公眾設置媒介議程,並以此架構公眾的認知空間和參與熱點——盡管很多時候,這些議程並不真正就是當前社會的主要問題和受眾最需要了解和關心的問題,媒體報道也並不能與真實生活很好地一一對應,——新媒體同樣保留了這一點。事實上,由於新媒體起步階段在傳播內容上的欠缺,其所最常用的手段往往就是和傳統大眾媒體進行內容上的合作和議程設置上的聯動,在思維定勢和結構布排上自覺不自覺地向其效行並看齊,從而勢不可免地要帶上傳統媒體的價值觀念與意志傾向。這一現象,隨著新舊媒體融合步伐的加快和監管機制的逐步完善,只會加強而不會削弱。一旦有了議程設置上的合作框架和協議默契,勢必就會有權力「遮蔽」現象的產生——無論這個權力來自政治層面、經濟層面,還是來自信息知識或專業技術領域。如果新媒體所傳遞的仍然只是傳統媒體已經傳遞過的東西,那麼即使「重新傳遞」的過程與方式,會帶來短暫的驚喜與贊嘆,可從推進意見生產民主機制建設的本質層面上來講,它又會有什麼助益呢?
退一步講,新媒體真的讓信息實現了徹底地自由傳播,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民主真的來臨了呢?答案同樣是否定的。當受眾真的可以隨意拉取信息的時候,實際上他已經在潛意識中為自己設定了一個不易覺察的議程框架,在其中當然是快意地刪除掉了其本人所有不感興趣的內容。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受眾本身不感興趣的內容,卻未必就是事實上不重要或不應該關心的內容。世界傳播學先驅、德國心理學家庫爾德·勒溫(Kurt Lewin)在格式塔心理學路線⑥ 下,曾對人類的心理和行為現象提出過「場理論」的觀點。在他看來,人的行為(或生活空間)就是人和環境之間交互作用的函數,它會隨著個體和環境兩個因素的變化而變化,即「B=f(P·E)」公式(f表示函數,P表示生命個體,E則表示外在環境)。⑦ 無論在任何社會形態當中,基於歷史傳承和社群文化的共識體認,都是形成一個國家與民族倫理內涵和精神聚合的必備條件。但在新媒體傳播環境下,由於個體化作為思想意識的社會形塑作用,由於其所具有的「反集體」意味對整個社會運轉結構理路的滲透,維系社會整合的共識體認,在某個程度上實際上已經出現了被架空的可能。受眾在傳統接受模式下因信息「偶遇」而產生的社會公共事務參與性,在這種信息拉取模式下被大大降低,甚至幾近於零。當閱讀什麼內容的權力完全交到受眾手中時,由缺乏整體觀念和全局意識而引發的小群體思維模式,在宏觀意識淡薄而互動性又極強的傳播情況下,就會將受眾逐步引導到群體意識極端化發展的路子上去,小群體思維方式固有的偏向抑或偏見就會呈現出指數式放大趨勢,並最終將意見機制的生產導向激進的原教旨主義(強制注意或極權主張)。在這樣的條件下,一旦小群體思維出現、形成並傳播,那麼言論市場必將被割裂,而割裂的結果就是大眾社會的共識被破壞,民主進程被延擱和懸置。
人類不可能利用傳播技術的發展製造出歷史的偶然性,新媒體必然要重復與現代性有關的一切特點,而不是從根本上去改變原有的等級秩序和社會空間。盡管新媒體有可能促進平等交流和削弱科層化建制的鴻溝,但同時也存在著擴大社群集團分化和信息社會參與能力落差的危險。嚴重的無政府狀態抑或存在缺陷的技術官僚統治的加強,都並非不可能出現的白日夢幻,而是風險巨大的潛在力量。在新媒體網路技術時代,「下層階級」已變為一個需要重新定義和檢討的詞語,如媒介批評家格雷姆·伯頓所說的那樣,「在網路時代,這一概念是指那些無法獲得新技術——從而也無法獲得改善政治的和物質生活的機會——的人群。」⑧ 技術的發展可能帶來民主的重建嗎?不會!「這個時代的突出特徵是工具高度完善而目標極度混亂,技術不會塑造價值,技術也不會產生理想……」⑨ 無論新媒體的發展是否為社會控制提供了新的可能,民主生活的新生總是取決於宏觀的政治與社會發展,而不是媒體傳播手段的單純變革。
「沒有視覺的局限,就沒有心靈的形象;沒有某種的盲目,就不會有可以持守的表象」。⑩ 新媒體精確制導式的傳播世界不但將基於不確定傳播的實在世界劃分為了精確的信息格子,而且藉助有線或無線的傳輸網路為人們構築起了一道道屏障和圍牆。無論就社會制度,還是就心理狀態,因應新生秩序進行規范與調整,打破「蝸居人生」和民主神話趨勢盲目流行的狀態,都是新媒體發展過程中必須直面相對的問題。或許在這一點上,批評家卡斯特的觀點才最具有歷史的辯證性和通過實踐檢驗的可能性,他否定了對新媒體二元對立式的直線式理解模式,而是從更為細微的層面和維度,探究了新媒體與民主社會之間的演進關系。在他看來,新媒體技術一方面加強了文化資本、社會等級和差異結構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也為社會運動提供了更為廣闊的展示舞台。新的媒介平台使得邊緣觀點、邊緣人群和邊緣生活,擁有了和社會主流公眾之間更多的接觸機會,也為雙方之間找尋到了增進了解和去除誤會的新的意見表達機制和討論平台。(11) 而這,或許才是新媒體帶給社會民主進程的真正禮物。
注釋:
1、Lawrence Grossman: speech at 「Newsroom: Technology:The Next Generation」, The Freedom Forum Media Studies Center, Sep. 15, 1993.
2、約翰·帕夫里克:《新媒體技術:文化和商業前景》,周勇譯,清華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87頁。
3、祝建華:《數碼溝指數之操作定義的初步檢驗》,載吳信訓主編《21世紀新聞傳播研究》,汕頭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
4、格雷姆·伯頓:《媒體與社會:批判的視角》,史安斌等譯,清華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235頁。
5、同上,第237頁。
6、即完形心理學,1912年發源於德國,該理論主張在觀察現象的經驗時要保持現象的本來面目和整體觀念,反對將其析解為獨立封閉的原子構造主義式的單個感覺元素,同時它也反對完全以物為本,不及心理感受的純客觀分析,即著名的「非心非物」主張。
7、黃希庭:《心理學導論》,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146頁。
8、格雷姆·伯頓:《媒體與社會:批判的視角》,史安斌等譯,清華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238頁。
9、李永剛,《互聯網路與民主的前景》,載陳衛星主編《網路傳播與社會發展》,北京廣播學院2001年版,第111頁。
10、Paul Virilio, The Vision Machine, Indianapolis, Indiana: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94, p.4.
11、尼克·斯蒂文森:《媒介的轉型——全球化、道德和倫理》,顧宜凡等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236—238頁。
(作者單位:四川大學新聞與傳播研究所)
4、如何推進我國的國家治理現代化
內容摘要:「國家治理現代化」這一命題隱含著政治上的一元與多元、現代與後現代的內在張力。在我國現階段,最需要關注的還是政治現代化的問題,包括政治的程序化和制度化、多元化和一體化、代議制和官僚制等。同時,還要關注發展時序問題,正確認識和處理民主與民生、代議民主與協商民主、現代化與後現代等時序邏輯。當前中國面臨從前現代社會向現代國家的轉型以及如何應對後現代性挑戰的雙重任務,平衡好這雙重任務是對領導人的巨大考驗。
關鍵詞:治理 國家治理 政治現代性 後現代性 代議制 官僚制 發展時序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一個全新的命題,也是全面深化改革的焦點和亮點。過去十幾年裡,國際社科文獻中最為流行的術語之一便是「治理」。但是相關概念進入我們黨的文件還是首次。其新意有二:一是首次把「國家治理」問題提上了國家建設的重要議事日程,意義重大;二是進一步提出國家治理體系和能力的現代化,大大豐富了我國現代化建設的內涵。本文擬從理論與實際、歷史與現實、國內與國際相結合的角度,針對我國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問題進行若幹探討。
「治理」是20世紀末開始在國際上出現的一個政治與公共管理的新術語,是相對於「統治」而言的一種政治管理的新範式。在西方語境中,「治理」意味著「去國家化」、「去中心化」,以合作替代強制。從國際政治層面看,治理主要是顛覆以現代主權國家、民族國家為基礎的威斯特伐利亞秩序,強調無政府的治理,或者是後國家主義的世界秩序,淡化主權國家或者政府的作用,主張「全球治理」。從國內政治層面看,強調的是「多元共治」或「多中心治理」,國家或者政府只是「多中心」當中的一個中心,這對現代以來以國家為中心的政府模式提出了挑戰。在政治制度上,主張顛覆代議民主制和理性官僚制,提出所謂的參與民主、協商民主等後現代的民主理論。
「治理」彰顯了現代性與後現代性的沖突。它是西方後現代社會的概念,是試圖超越西方以往的現代性。西方國家已經完成了政治現代化,其最重要的標志就是建立了民主政治中的代議制和公共行政中的官僚制。對西方而言,這些結構已經過於成熟了,需要稍微做一些「解構」。這種背景下,西方一些學者關注的問題是,作為代議制主體的選舉競爭不足以充分表達民主政治的豐富內涵,人民要有更多的參與渠道;官僚制非民眾所能控制,需要對此進行改造以期行政系統對人民更負責任。「治理」的概念便應運而生,其政治背景是多元共治,打破政府的壟斷性。當然治理概念也用在聯合國、世界銀行等組織針對第三世界提出的一些發展措施,這就和一般西方國家提的「治理」語境有所不同。
在「治理」的框架中,政府不過是多元政治構架中的一元,各個治理主體之間是平等的夥伴關系,而民主、法治還是承認政府的絕對優勢,只不過要對政府的權力加以限制而已,所以治理的概念比民主和法治要激進得多。一直以來,國家的事就是政府說了算,現在政府和非政府組織以及社會的廣泛參與要形成一個多元共治的局面。但是這在西方也沒有完全做到,政府在國家事務中依然占據絕對優勢,而不僅僅是多元中的一元。比如遇到金融危機,主要還是政府在「救市」,雖然西方的確更為多元,社會自治更為強大。在中國目前的時空條件下,更不可能一下子走到這一步,包括執政黨在內的政府力量在整個治理結構中依然處在核心地位,這是中國與西方的「治理」在內涵上的不同之處。
在我國,「國家治理」概念的提出,重點應當解決西方發達國家已經完成的、而我們還沒完成的那些任務,包括民主法治,完善民主代議制,樹立法治的權威,建立理性官僚制度,政府依法行政,這些方面中國的路還很長。所以提出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問題,在中國首先還是解決政治現代性的問題,尤其是要建構現代國家,而不是把重點放在國家以外。在國家制度完善的基礎上,形成市場、社會和公民參與的多中心「治理」局面。所以,中國面臨的是兩重任務,首先是把國家建設好;其次在國家建設的同時,發揮國家以外的力量參與治理。「治理」本來是側重於後者,但是我們有特殊的國情,國家自身的建設不能沒有。因此,盡管學界對於「國家治理」這個概念有爭議,因為「治理」本來應當是去國家化、去中心化的,但是在中國,要實現良好的治理或者說「善治」,首先還是要解決國家自身的治理問題和現代化問題,因此提出「國家治理」的概念還是很有意義的。
從這種語境出發,對於「國家治理」這一概念,可以分兩個層次理解:一是對國家進行治理,國家是治理的對象,這里的「國家」是一個廣義的概念,而「治理」則可以理解為多元共治,即國際上使用的governance;二是由國家進行治理,這里國家由治理的對象變成治理的主體,其含義是國家權力,與政府大體相同,而這里的「治理」則是「統治和管理」的縮寫,與governance聯系不大,基本上還是government的含義。因此,中國語境下的「國家治理」兼具「統治和管理」與「多元共治」的雙重含義,本質上是現代性與後現代性的緊張關系。
可見,「國家治理」這個概念隱含著政治上的一元(國家中心) 與多元(多中心)、現代與後現代的內在張力。在我國現階段,最需要關注的還是政治現代化的問題,是如何把國家(政府) 這個中心搞好的問題。
有鑒於此,我國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首先需要政府自身的現代化,實現政府轉型。政府不轉型,市場在資源配置中就無法起決定性作用。可以說,政府簡政放權的程度有多大,市場在資源配置中所起的決定性作用就有多大。當然,政府改革不完全等於簡政放權。有些權力要放掉,但有些職能還要加強。當前政府改革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政府不該管的管得太多,而該管的卻沒有管好。十幾年前,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弗里德曼就有一個很有見地的觀點,他說:中國的政府是究竟太大還是太小?答案是既太大又太小,在干預經濟和控制投資方面太大;但是在提供法治、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務方面又太小。十幾年過去了,他對中國政府存在的病症,現在看來這個穴點得依然非常准,問題依然沒有解決,現在政府依然面臨大量的職能越位、缺位和錯位的狀況。因此,現在政府改革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進行合理的職能定位,把該管的管好,把不該管的堅決放掉。
然而,光有政府治理的改善,還不是國家治理。改進政府治理只是完善國家治理體系的第一個層面。從「統治」到「治理」的一字之差,最基本的差異在於,統治的主體一定是源於國家的公共機構,而治理的主體既可以是公共機構即政府,也可以是市場、社會和公民。傳統的「統治」是國家或政府一個中心發揮關鍵作用,而「治理」則是多中心的,國家或政府只是治理的一個中心,市場經濟體系和公司企業是第二個中心,以非政府組織為主的社會組織是第三個中心,而公民及其直接參與則是第四個中心。這么多中心連接在一起就是一個理想的治理結構。從這個意義來講,我們國家治理體系的建構,不僅要改革政府,而且要讓市場、社會和公民發揮重要功能。
因此,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在我國實際上至少包含三個層面的內容。第一,是形成國家政府、市場、社會以及公民共同參與、良性互動的治理結構,盡管這些主體的作用不是等量齊觀的,政府總體上起著更為主要的作用;第二,是改善政府治理,深化政府改革,前面主要講的是這個問題,其「政府」的含義是狹義的;第三,從廣義的「政府」含義上說,也要形成一個合理的治理結構。從廣義來說,政府治理不僅僅是行政機構,而是包括黨、人大、政府、政協四套班子在內的治理結構。除此之外,還要包括紀委、法院、檢察院三套機構,嚴格說是七套機構。當然,主要是其中的四套班子應當形成一個好的治理體系。如何把黨委揮手、政府動手、人大舉手、政協拍手的統治結構,改變為黨委執政、人大議政、政府行政、政協參政的治理結構,這是全面深化改革、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更為艱巨的任務。
毋庸置疑,強調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也說明目前我國的治理水平還不能完全適應時代的要求。首先,現代化的政治是程序政治,而非人格化的政治,但在中國,人格化的政治結構起更大的作用,這是我國治理現代化所面對的最重要問題。現代政治更講究程序,但是中國則更重實體。政治學和法學有實體正義和程序正義,民主里有實質民主和程序民主。中國人的政治習慣更偏重前者,我們做過很多民調,一般的老百姓對民主的定義是:「民主就是政府給老百姓做實事做好事」,解決民生就是民主。民主更體現所謂的「為民」內容。林肯曾經把民主定義為「民有」 (of the people)、「民治」(by the people)、「民享」 (for the people)。中國人側重於民享,政府為老百姓做事就叫民主。這屬於實體性的東西,是結果性的東西。簡言之,更多人把「民主」定義為「民生」,政府為老百姓做主,核心的理念是「為民」。這其實是繼承發揚了中國傳統上豐厚的「民本」思想。中國比較缺乏by the people的政治理念,by 就凸顯了程序性,你要經過人民認可,通過一個程序執政。中國傳統則是可以不經過人民,就像一個家長自然地就對孩子負責。其實在傳統政治里,「家長制」不是壞概念。家長會很好地照顧孩子,一心一意地保護孩子。但是家長為孩子好,是不需要給孩子發言權的,不需要所謂的「程序」。我讓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讓你喝什麼你就喝什麼。傳統中國有一對很典型的政治概念,「父母官」和「子民」,這里其實反映的是一種政治倫理要求,當官的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來愛老百姓。這是實體性的政治要求,老百姓並沒有參與權。中國實際缺的就是老百姓的政治參與和程序正義、程序民主。我們傳統政治缺這些,現在從政治文化角度講這點還是比較弱。通過民調可以發現,人民還是著重要求政府為人民服務,對選舉競爭、分權制衡等並不是很關心。黨和政府也更強調立黨為公、執政為民,這其實都反映了這種政治文化傳統。但是怎麼依靠人民、通過人民來執政,我們做的還是比較欠缺的。
從一定意義上說,民主和專制的區別就是程序政治的區別。專制不要太多的程序,因為幾個人或者一個人說了算;民主則需要集眾人之意志,眾人之意志怎麼能夠形成?用盧梭的話來講,「公意」怎麼形成?或者「眾意」怎麼形成?如果沒有一套制度和程序,那麼到底聽誰的呢?這就要有一套程序和規則,把眾人的意志集中起來。不以一兩個人的政治意志為主。如何聚合多數人的政治意志,就一定需要程序,所以民主政治一定是程序政治,專制政治則不需要太多的程序,或者可以簡化程序。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需要建立程序和制度。
克服國家治理的碎片化狀態
我國國家治理存在的一個問題是,看起來國家權力很大,但實際上是碎片化狀態,正如美國著名中國問題專家李侃如所說,中國實際上就是「支離破碎的權威主義」(Fragmented Authoritarianism),該整合的沒有整合,該制約的沒有制約。這就形成了部門主義、分散主義、地方主義尾大不掉,以及「政府權力部門化、部門權力利益化、部門利益個人化」的現象。
這種政治權威碎片化的情況確實嚴重阻礙了中國的發展。特別是在市場經濟和公共服務領域,大家感受得非常強烈,都是地方和部門出政策,讓人感到阻礙重重,非常不方便。有的輿論就指出,這種地域和部門的隔斷,甚至讓人們懷疑中國是否是一個單一制國家。所以,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議中,令人吃驚地27次提到「統一」,這還沒有把「統一戰線」等「統一」的字眼算進去,僅僅意指中央統一管理、統一權威、統一市場等含義上的「統一」,超過了眾人矚目的「治理」一詞所出現的24次。這就說明中央在關注國家治理的多元化的同時,也在關注一體化的問題,著力解決公共事務的碎片化。多元化和一體化並不矛盾,是國家治理相反相成的兩個方面。我們要統一市場,統一政令,統一司法,只有這些方面統一了,我們才可能講均等化。
同時需要注意的是,中國是大國,發展不平衡是一個基本的國情。資源短缺,發展不平衡,因此要統一政令也很難。就拿公共服務均等化來說,一些發達城市曾經考慮過給外來流動人口均等的醫療、教育等公共服務,但還是擔心出現「窪地效應」,最後難以承受。所以這個現實壓力———城鄉二元結構,區域發展不平衡,對於決策者而言是個現實難題。事實上,現階段中國也很難完全做到各方面公共服務均等化。問題在於,現實做不到,但是口號喊得卻很響亮,把人的胃口吊得很高。這就造成了很大的社會挫折感。鄧小平搞改革比較聰明的地方,就是先給出明確的心理預期,即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等經濟發展水平上去了,國力提高了,再帶動大家一起富起來。這個心理預期,大家都清楚。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說的太多,實際做的又太少,成了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產生了強烈的反差。不僅是公共服務,而且民主政治也是這樣,比如我們經常講要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即「四個民主」,這比發達國家還要高得多。西方國家實際上只做到了「一個半」:民主選舉算是基本做到了,民主監督做到了半個,民主管理和民主決策則基本沒有做到也無法做到,所以他們把民主的底線定義為選舉競爭,非常貼近現實。包括「協商民主」,雖然也是少數西方學者提出的概念,但在發達國家主要還是停留在概念和小范圍試驗階段,主流民主理論和實踐依然是以選舉競爭為主的代議民主,「協商民主」是西方也不敢輕易做的。我們的民主概念已經進入後現代了,但實際政治程序還沒解決現代性的問題。這個問題需要引起重視。
梳理民主與民生的時序邏輯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需要理清發展時序,加強頂層設計,拿出改革的路線圖和時間表,一步一步加以實現,先解決什麼,後解決什麼,把容易做的先做,最難的放在最後。中國目前的很多問題,還是摸著石頭過河,缺乏理性的設計,這樣下去很危險。
一個大的戰略性問題,是我們現在十分關注民生問題,這當然是重要的。但是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是民主。那麼,民生和民主,首先要解決哪一個?理論上我們先不說,先從經驗上看,有沒有一個國家,民主政治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就能先解決好民生的?政治學總結發達國家的政治發展進程,概括為「三步走」。第一步是解決國家統一的問題,打破封建諸侯割據,將權力集中到國王手中,建立專制主義國家,形成所謂的國家主權。我們國家在毛澤東時代,就是完成第一步。目前實際上還沒有徹底解決碎片化問題,該統一的還沒有統一。碎片化不意味著民主。民主意味著強大的國家治理能力,意味著能建立強政府,令不行禁不止不是民主,無政府主義也不是民主。我們過去有誤解,認為民主會削弱國家能力,其實恰恰相反,民主意味著國家能力的增強,成功的民主國家必然是有著強大的國家能力,整合性非常強。西方首先通過王權專制, 亦即專制主義(absolutism),把國家權力統一起來,英國是都鐸王朝,法國則是波旁王朝完成這個過程。統一的權力形成之後,就面臨著如何解決君主專制的問題,以及集中的權力要得到更廣泛認可的問題和新興資產階級參政的問題,這就是民主化問題。這就是1640年英國革命開始,到1789年法國大革命要解決的問題,一直延續到20世紀初,仍然是西方各國政治發展首要的問題。到了二戰之後,民生的問題成為了主要問題。民主政治確立之後,照樣有貧富差距拉大,人民教育醫療乃至吃飯問題,這會反過來造成民主政治的不穩定。所以二戰後福利國家興起了,醫療教育等民生問題成為核心問題。
所以,改革的時候一定要把順序搞清楚,先把原因層面的問題解決掉,然後再處理後果的問題。先有因再有果。我們往往是原因還沒有解決,卻集中精力去謀求相應的結果。所以,現實是因果關系和邏輯順序顛倒了,缺少一個政治框架設計。
從西方議會產生的過程中,可以進一步觀察集權與民主、經濟和政治之間的張力與關系。國家統一的一個重要形式就是召開全國性的會議,這是個很有趣的現象,從英國議會、美國國會,到中國的人代會、黨代會,都是如此。什麼時候台灣當局派代表來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了,我們國家就完全統一了。能召開全國性的會議是中央有權威的標志。著名的法國三級會議是腓力四世在1302年首次召開的,其目的是解決由於向教會增稅而與教皇的沖突,這次會議使得腓力四世得到了民眾的支持,結果是王權的加強和教會實力的削弱。而且西方最早的議會都是旨在商討稅收問題,可見政治和經濟關系的密切。政治問題不解決,合理的經濟分配也很難解決。議會雖然是國王集權的產物,但對國王也起到制約的作用。統一的王權一旦鞏固,議會對國王來說就沒有必要而且成為累贅,因此從路易十三到路易十六的專制主義時期,三級會議從1614到1789年中斷了175年。到1789年路易十六為解決財政困難不得不重開三級會議時,就點燃了火葯桶,法國大革命爆發了。同樣的故事也發生在英國,專制君主查理一世先是停掉議會十多年,到1640年查理一世為了解決稅收糾紛和財政困難迫不得已又重開議會時,即觸發了革命。所以國王開會是國家統一的象徵,同時也把現代民主帶了進來。議會體現了王權和新興資產階級的博弈,內含著政治和經濟的復雜關系,英法革命都肇始於國王重開議會解決財政危機,集權和民主都與議會有關。
除了代議制以外,還有理性的官僚制,這也被認為是現代政治治理的基本工具。目前中國的政治體制還無法做到把政務官和事務官加以區分,首先是因為中國沒有politician 和bureaucrat兩個系統,也就是所謂的「政客」與「官僚」的分別,其實這兩個詞彙都是中性詞,但翻譯成漢語頗有貶義。西方的政務官是選舉產生,有任期的。事務官是考試錄用,終身任職,通過功績和年資晉升。我們國家幹部的身份都是一樣的,選舉與非選舉官員之間沒有清晰界限,終身制與任期制之間的界限也不清晰,更沒有政治中立不中立之說。我們和西方政治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所有的官員都被認為是「官僚」,而西方僅指那些通過考試錄用、終身任職的文官。
近些年來在中國政治研究和討論中,借用後現代的視角批評現代政治治理頗為流行,與之相仿的是,對傳統政治價值理念和治理方式的熱捧又很多。對此要有所警惕。如果借用黑格爾的辯證法———正、反、合的框架來分析,前現代傳統社會如果是「正」,現代就是「反」,後現代就是「合」,確實有些方面看似回歸了傳統,但不是簡單回到過去。這個回歸是在「反」的基礎上回歸,而不是拋開「反」的回歸。我們現在沒有經過「反」,而希望走向「合」,這事實上只能往回走。
以「民主」來論,古代的民主確實是直接民主,但出現了多數人的暴政和效率低下等問題,產生了很多弊端。所以現代民主政治實際上是代議政治的精英民主。西方進入後現代社會,一些人覺得代議民主還不過癮,人民的參與還不夠,又開始向「人民的統治」或某種程度的直接民主形式回歸,但是這種回歸是在代議制基礎上的回歸。西方的Deliberative Democracy,我們姑且翻譯為「協商民主」,主流理論最多認為這是在「代議制」基礎上的「協商」,不是所有問題都可以採用協商民主的方式,絕大部分問題還是要通過代議政治的過程來解決。協商民主充其量是對代議民主的補充而不是替代。再講「法治」,有人批評西方的法治有些走過頭了,既沒有人情味,也把官員都給捆死了,一點靈活性都沒有。在西方國家,確實也有人主張「松綁」,因為法治太嚴苛了,把政府「五花大綁」起來,國家缺乏能動性,政治領袖行動的空間很小,經常被批評無能。所以有人主張給政府更大的自由裁量權。但這對於中國則不行,我們的問題是掌權者有太大的靈活性,對權力進行有效制約的這一關還沒有過去,必須要通過法治來限制官員的自由裁量權。可以說我們依舊處於「反」的過程,政治現代化的過程遠沒有完成,還談不上對傳統的回歸問題。
代議制和官僚制的一個很重要的後果是建立了責任制。不是所有的官員都要對人民負責,僅僅是被選舉出來的政務官對人民負責。誰授權,對誰負責,這是政治運作的基本原理。你是民選官員,你就要對人民負責,然後你任命的官員,就對你負責。官僚系統對政務官負責,內閣對行政首長負責,行政首長對人民負責或者通過議會間接對人民負責。我們經常強調幹部要對人民負責,從嚴格的政治學理論的角度說這是不完全正確的。如果每個公務員都對人民負責,那麼誰對行政首長負責?誰還能對下發號施令呢?我們的責任體系不清楚,從上到下都要求每個公務員對人民負責,最後到底誰負責反而成了問題。實際的情況則基本上是都對上負責,因為你的權力是上級給的,誰授權向誰負責,這是基本的政治規律。為什麼幹部對上負責而不對下負責?根本就在於權力不是人民給的,同時也要明確不是所有官員的權力都應該是人民給的。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蘊含著現代性與後現代性的巨大張力。中國社會目前的情況很復雜,同時具有前現代、現代和後現代的特徵。雖然總體上是處於現代化的過程,但也受到後現代思潮的強大挑戰。在政治現代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對政治的現代性又提出了質疑,作為政治現代性最重要標志的代議制和官僚制也受到批評。因此,中國在現代化的過程中遇到了全球化的沖擊,在現代性建構還沒完成的時候,過早捲入後現代的潮流。中國的後現代主義政治思潮和現實運動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存在直接民主壓過代議民主的傾向,公民直接介入政策制定成為潮流。其中典型案例之一就是PX項目中的「鄰避主義」現象。現在各地只要是建PX項目基本上都建不成,而日本和韓國趁著中國上不了這類項目大量地上PX項目。這裡面一個很大的悖論就是,我們被西方說成是「獨裁國家」,一個「獨裁國家」上不了PX項目,而那些民主國家可以上PX項目,這不是怪事嗎?說到底,是民主的制度不同,我們在代議民主還沒有健全的時候,過多地捲入了非制度化的參與民主。
第二,具有共識主義代替多數主義的趨勢,使決策陷入低效和困境。表面看,「共識決」優於「多數決」,因為它體現全體成員的意志,似乎更「民主」。問題是,「共識決」代價很高,難以操作,不大可行,這是現代民主制度一般不採取「共識決」的主要原因。協商民主就是主張用共識主義代替多數主義,這在西方是左翼,而在中國卻是主流。而且,「共識決」表面上很民主,實際上否定了多數人的權利,因為極少數人的否決就可以導致政策流產。中國目前已經逐步陷入到因少數人反對而政策無法實施的困境。
第三,網路參與、網路民主風起雲涌。西方的網路主要用於娛樂,而中國過多用於參政。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凱斯·桑斯坦對於網路對民主發展的影響進行了深刻的分析,在不少人為網路民主歡欣鼓舞時,他卻指出:新媒體有可能造成一個分裂的傳播世界,互聯網上的「群體極化」和極端主義也更容易發生,危及西方社會的民主體制。尤其在我國當下,互聯網的「放大效應」使少數派貌似享有普遍的「民意」,進而轉化為「多數人的暴政」,使網路民粹主義和多數人的暴政相互助長。相形之下,西方發達國家對網路民主更為謹慎,而中國更為樂觀;國內學術界更為謹慎,而政府和社會公眾更為樂觀。這種反差本身,就足以引起我們的思考。
第四,NGO、NPO聲名鵲起。應該說,相比於上述幾方面,NGO、NPO的興起更具有積極意義。但是,它們怎樣嵌入現行體制卻懸而未決。在西方,歷史上就有公民社會的存在,可以說是一個現代性的問題,但大量的NGO、NPO出現並成為波瀾壯闊的社會運動,是後現代現象,而且NGO、NPO這一概念本身是後現代才出現的。西方大量的NGO、NPO是嵌入其自由主義民主制度的,基本構不成反體制力量。中國則不然,其現實政治沖擊不容小視。第五,政治傳播特別是互聯網傳播主導民意,「信息轟炸」和「信息欺騙」大行其道,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甚至操縱民意。現代平面媒體的作用在中國比在西方下降得更快。
總之,中國現在面臨雙重任務。第一重任務是從前現代社會向現代國家的轉型,即建構政治的現代性,實現政治現代化,包括建立現代的代議制和官僚制,其核心是實現現代的民主與法治。第二重任務是如何應對後現代性的挑戰,怎麼引導和釋放互聯網沖擊的壓力、公民直接參政的壓力、NGO和NPO大量涌現的壓力、社會多元共治的壓力等等。應該說上述第一重任務還是主要的,即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但第二重任務也無法迴避,雖然它過早地到來了。如何平衡這雙重任務,對於中國領導人是巨大的考驗。
5、我們都是國家治理的參與者 作為大學生 能做些什麼?
親~這個問題問得妙啊,國家治理是和大事兒,作為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當下能夠真實做到的就是從自己做起,比如健身腹肌馬甲線,比如吃飯均衡飲食,比如認真備考考證書,比如課後學習其他技能ps pr 修圖之類的,如果不能夠把自己的事做好,那畢業了你又談何找工作服務社會且為社會創造價值呢,親親覺得是否有理呢,加油~同齡人
6、國家治理過程中我們都是參與著 舉例說明我們能做什麼?
你好,我個人覺得我們最能做的就是民主參與比如說我們在。我們在民主參與的過程當中。我們就能夠參與國家的治理比如說我們能夠參加民主選舉什麼的。
7、什麼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
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一個國家制度和制度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國家治理體系是在黨領導下管理國家的制度體系,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和黨的建設等各領域體制機制、法律法規安排,也就是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國家制度;
國家治理能力則是運用國家制度管理社會各方面事務的能力,包括改革發展穩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等各個方面。
(7)新媒體參與國家治理擴展資料
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一個國家制度和制度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這就要求我們既要立足當前,從黨和國家機構職能上為決勝全面小康社會提供保障;又要放眼未來,注重解決事關長遠的體制機制問題。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就是要使各方面制度更加科學、更加完善,實現黨、國家、社會各項事務治理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善於運用制度和法律治理國家,提高黨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水平。
8、工人如何參與國家治理
工人可以通過當選全國人大代表的形式參與到國家治理中來,當然前提是你得是個政治正確、聽黨指揮的好工人,在是工人行業中的翹楚才有資格當選人大代表,不是隨便是個工人就可以的,每個正規行業中的佼佼者都有機會當選人大代表參與到國家治理中來,為國家發展建言獻策
9、人民網新媒體智庫是做什麼的,怎麼跟他們合作?
人民網新媒體智庫是依託人民網輿情監測室背景於2015年成立的新媒體研究和應用機構。人民網輿情監測室的名氣就不用說了,有了這個平台優勢,可以說新媒體智庫天然擁有了豐富的媒體文化和智庫資源。目前,他們主要從事互聯網與國家治理重大課題調研,以及「一帶一路」、國際輿論場和全球智庫研究,提供數據與政商的高端咨詢服務。據我所知,他們會定期出版智庫讀物和藍皮書報告,去年還舉辦過好幾場高端論壇。如果在這些方面有需求,不妨與他們聯系。
10、用政治生活知識,互聯網在助力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中的作用
互聯網可以讓人們更好的參與政治,行駛權利,(監督權,檢舉權等等)大概往這方面寫就好